华浅听出仲溪午的言外之意,忙跪下请罪,称华深自小心智有损,华文昂又忙于铺中事务,这才疏忽了对华深的教养,因而让他钻了空子。仲溪午不依不饶,继续询问华浅,该如何惩治华深的这般肆意妄为。华浅狠狠捏了捏自己的大腿,一瞬间瘫软坐下,眼泪也被逼出来几滴,如同受惊的小兔般请求仲溪午的谅解,称自己终日生活在内宅,哪里敢妄加指点。
仲溪午终于不再追问,用账本将华浅扶了起来。正巧仲夜阑来了,两人便一同前往前厅。仲夜阑见华浅神色慌乱,忙起身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华浅只是轻轻攀上他的手臂,摇了摇头,并未做声。仲夜阑似乎明白了什么,忙牵起华浅的手,望向仲溪午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恼怒。回家的路上,仲夜阑问起今日之事。可华浅始终低着头,似乎并不愿意同他说话。殊不知,此时的华浅,千头万绪理不清楚,心中正烦乱不已。
半夜,狂风吹打着未关紧的窗户。华浅被惊醒,迷迷糊糊起床打算关好窗户。可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将窗户开得更彻底了。果不其然,第二日她就感染了风寒,卧床不起了。这正如了她的意,现在可以名正言顺不去仲氏园了。一想到这里,她便闭上眼睛,心满意足继续睡了。而仲氏园里,长公主已经坐在前厅等了许久。得知华浅感染了风寒,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,忙叫侍女给华浅送去补品。
仲夜阑不敢叨扰华浅,只好让人给华家送去口信。华家夫人忙与华深一同赶往仲宅,还顺带捎上了不少药材。可华深一进门,就被牧遥吸引了去。见牧遥爱答不理的模样,华深心中更是好奇了些。可眼下他不是在华家,而是在仲家,只好屁颠屁颠往妹妹房中去了。嘘寒问暖了几句后,华深仍旧不死心,向华浅问起刚刚那位女使。华浅气得不行,狠狠责骂了哥哥一顿,命他收收贪财好色的性子,万不可招惹仲夜阑身边的人。
华浅还让母亲给父亲带一句话,千里之提溃于蚁穴,华深再不管教,怕是日后要出大乱子。可回了家,华家夫人并未将华浅的话原原本本带回,而是极力掩盖那日茶楼和今日的事情。她还让华文昂给华深物色一位能够掌家的儿媳,只是又担心华深院里那些妾室会让高门大户的女儿们望而却步。
还有半月,就是仲夜阑的生辰了。华浅想起来,仲夜阑便是在自己的生辰日与牧遥相识的。仲夜阑的父母早逝,儿时的他便总是在生辰这日跪在父母牌位前。一次,一位蒙着面纱的小姑娘走了进来,询问他为何会在这里,是不是也是被父母罚跪。得知小男孩是在给自己的父母跪拜,小姑娘便轻轻拍打他的肩膀,奶声奶气地劝慰她。与小姑娘玩了一整日,仲夜阑终于重新展露笑颜,从失去父母的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。分别的时候,仲夜阑仍不知小姑娘的名字和面貌,便只好送给她一块玉佩。
华浅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,赶忙思考着该如何准备生辰宴。华浅猜到仲溪午会跟着来,便故意记错仲夜阑喜欢的吃食,还让牧遥上前弹奏一曲。华浅想起,过去是自己先弹奏了一曲,然后开始挑衅边城长大的牧遥,结果却自讨苦吃。而这一次,华浅索性顺水推舟助牧遥成名,省的让自己成了她的垫脚石。结局果真如华浅所料,仲溪午主动向仲夜阑讨要了牧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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