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论及才貌,赵盼儿不输于名门千金,可唯独身份家世,便是她与高慧之间的尺牍,长一寸为权,宽一厘为禄,如果欧阳旭想要在仕途上平步青云,还需靠着位高权重的丈人。况且欧阳旭不敢得罪高家,虽不能明媒正娶赵盼儿,但可许她余生富贵荣华,待日后生了孩子,也能过继到正室名下,只希望赵盼儿在名分上退让一步。
任由对方说得冠冕堂皇,赵盼儿的回应始终是此生永不为妾,字字落地有声,亦如她举手投足的高傲,早已刻在骨子里,直教欧阳旭倍感难堪。往回走的路上,赵盼儿强忍着泪水,不料冲撞了正在颠球的衙内池蟠。
此人掌管东京十二行,身边小弟无数,平日里桀骜不驯,最是看重颜面,可偏偏赵盼儿的颠球技术远超于他,使其颜面尽失。与此同时,孙三娘和宋引章站在二楼观赏波斯人跳舞,来往宾客端的是络绎不绝,唯有一人在鼎盛之中失魂落魄。
因为赵盼儿的出现,精巧的水榭仿佛从天上回到了人间,隐隐透着悲凉之意。赵盼儿独自回到房间,一句呢喃过后,直接昏倒在地。经过大夫的诊断,证实赵盼儿是积劳成疾,又因急火攻心,导致其身体虚弱不堪。
孙三娘和宋引章很是心疼,实在想不通世间于她们而言,为何如此不公。这天夜里,赵盼儿在昏迷之中频频呼唤欧阳旭的名字,可又闪过一幕幕画面,从承诺到背叛,不过转瞬即逝。正所谓东京富贵迷人眼,深情不堪许,赵盼儿彻底失望,直至顾千帆出现在梦境里,逐渐安心许多,因为他知道人心难测。
萧钦言通知管家处理郑青田名下财产,一部分留给郑氏族人,一部分用来安葬顾千帆的同袍,至于剩余的四十万贯钱,其中二十万送去东京,剩余二十万入库私账。顾千帆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里,看着父亲走入长廊的背影,思绪回到幼年时期,当时的萧钦言与顾家断绝关系,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。
雷敬得知萧钦言出面力保顾千帆,心里非常忐忑不安,自知不是萧家对手。此时萧钦言派人送来厚礼,本来雷敬以为是白绫毒酒,没想到竟是萧钦言的书信一封,表明他处理好江南之事,种种皆与雷敬毫无关联,言下之意不言而喻。
如今萧钦言已为顾千帆解决所有麻烦,对外继续隐瞒他与自己的关系,同时还让几名高手保护其安全。府内其余下人实在不解相爷为何偏袒顾千帆,本想传信于东京的夫人,但是遭到管家呵斥,警告他们谨言慎行。
这段时间以来,孙三娘和宋引章轮流守在床边,奈何赵盼儿始终毫无起色。宋引章看着窗外景色,一阵心绪惆怅,于是拿起琵琶弹奏,吸引众多人围观。杜长风闻声寻来,连连赞叹不已,顺便向掌柜打听赵盼儿的住处,这才亲自上门拜访。
由于杜长风高度近视,险些将孙三娘错认成赵盼儿,等他见到真正的钱塘赵娘子,立马自报家门,此来是为同窗欧阳旭抱打不平。杜长风认为欧阳旭才思机敏,又是今科进士,反观赵盼儿不懂分寸,明知自己是贱籍出身还敢妄言不甘为妾,实在是过于清高,即便是亲王之女的霍小玉,从良之后也都身居侧室,何况她来历不明。
正因杜长风越说越过分,赵盼儿强忍着怒火,命令孙三娘将人赶出去。孙三娘一脚踢飞杜长风赖以生存的眼镜,又在众目睽睽之下,直接给他丢进河里。由于杜长风不会水性,只能抱着木头飘向双喜楼外。
偏巧池蟠与花魁张好好厮混,听闻杜长风连呼救命,这才出门凑个热闹,对其嘲讽一番。本来池蟠是要袖手旁观,怎知杜长风三两句话给他激怒,可又碍于对方是今科进士,不便于动手教训,暂且让他离开。
杜长风一身狼狈向欧阳旭发牢骚,没想到高慧突然到访,他只好先藏起来。欧阳旭恭敬相迎,而高慧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,仗着家世养成了刁蛮任性,她之所以过来,是为了追究欧阳旭与赵盼儿私下见面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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